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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决非真英雄

时间:2007-07-02 08:25来源: 作者: 点击:
    早些年看《西游记》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孙悟空是个武功精湛、正气凛然的大英雄,他忠于西行,一路上降妖除怪,为唐僧取得西经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读的多了,又多少积累了点社会经验,我就发现孙悟空其实从一开始就算不上什么英雄。

先拿他的成名作“大闹天宫”来说吧。在大闹天宫前后,我认为玉皇大帝没有任何可以谴责的地方,对孙悟空的任用他是严格按照干部任用程序做的,本质上并未违背“量才适用”原则,因为他之前对孙悟空毫无了解,先让孙悟空在弼马温任上干两天磨练磨练根本就算不上浪费人才。

再说,当时其他的干部岗位上也没有空缺,我们总不能因人设岗吧。孙悟空藉此说皇帝老儿不够意思怠慢人才显然有违公正!以此可以断定,孙悟空之所以要大闹天宫正是因为玉皇大帝没有给他一个令他满意的官衔而导致的个人情绪的发泄。倘若皇帝老儿一开始就(动用政治手腕)给他安排一个高级别的肥缺,让其有吃有喝有玩乐有发展,甚至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凌驾于任何规章制度之上,他必然会安心于这个肥缺。在这一点上,孙悟空和水泊梁山的投降派宋江有着几乎相同的心理诉求,不同之处的只在“招安”条件上:宋江只要求个名分,而孙悟空不仅要名分,还要级别、要待遇、要特权。

在这里需要特别点明的是孙悟空的自由观。孙悟空的自由观是病态的,他所崇尚的自由是绝对自由,是抛弃了一切束缚的山大王式的自由,这种自由观是对生存理性的践踏,和恐怖主义的无法无天没任何区别。

在武功与武德方面,孙悟空也没多大光彩。在整部《西游记》中,孙悟空的战绩除了“三打白骨精”之外就没什么值得圈点的。大闹天宫时,即便没有众神和天狗的帮助,二郎神也不可能败给孙悟空。这将意味着,作为一场情绪闹剧的大闹天宫所带来的“痛”只能由孙悟空的“徒儿们”来承担,而孙悟空本人,除了能赢得一场街头杂耍式的喝彩之外,将毫无所获。因个人原因而给自己的部下带来死难,即便他成功地抵御了“反动势力”,我们也不能称这样的人为英雄。

随唐僧西行之后的绝大多数降妖战斗中,我们能够看到,孙悟空所扮演的基本上只是个到处搬救兵的通信员,虽然逢妖必斗,但几乎没有独立完成过什么降妖任务。很多人对此认为这要归罪于孙悟空所面对的卑鄙无耻的家长制和错综复杂的官僚体系,这好像是个原因,唐僧那个黏糊蛋的动不动就念紧箍咒,那些妖魔鬼怪几乎全有省部级以上的高层背景,不过,这决不是主要原因。

《西游记》中有一场最为关键的战斗我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它就是孙悟空和六耳猕猴之战。这场战斗原本最能表现孙悟空的英雄本色,遗憾的是,我却在其中看到了孙悟空落井下石的小人嘴脸。

孙猕之战从两人交手开始,孙悟空在武功上就明显地斗不赢六耳猕猴——当然孙悟空也输不了。不过从交战开始到打至佛祖圣地之间的过程中,我们从孙悟空的心理表现——焦躁和暴怒——上能够看出,他已经在心理上输给了六耳猕猴。我们知道,武功相当的两个对手交手时,心理因素往往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谁的心理素质差,谁最终失败的可能性就大。也就是说,假定孙悟空和六耳猕猴继续单打独斗下去,孙悟空败北的可能性远远高于六耳猕猴。

不仅如此,孙猕之战打到最后,也就是两人打斗到佛祖面前的时候,孙悟空就彻底地暴露了他小人的一面。对于六耳猕猴,慈悲为怀的如来佛祖并不想置其于死地,不管怎样,六耳猕猴罪不当诛,更何况他还是个稀有动物、绝世奇才,如果按西行途中的即往规矩,将其收归佛祖门下,好好修行,必大益于天下。可惜,孙悟空欺负六耳猕猴没有高层背景,在六耳猕猴已经完全失去抵抗力的情况下,突然出手将其毙杀,足见其狭窄心胸。而此前此后,孙悟空从未对任何一个具有高层背景的对手采取如此彻底而迅疾的打击,绝大多数情况下是对前来解救亲信的省部级领导们嬉笑一下,矫情一下,也就由那些负罪在身的对手随领导们逍遥法外去了。

所以,通观孙悟空在《西游记》中的表现,我只能说他仅仅是个精通武功的武夫,而非武功精湛、人格健全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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